第三章 从心拾梦起,蜂蝶绕膝飞-《摩诃精义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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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知道第一个出手试探的,一定是被打的最惨的。如果打过了,还且罢了,而打不过就起码落个断手断脚。毕竟想去踩人家来搏名声,就要做好被人家杀鸡儆猴的准备。习武人的逻辑就是那么简单粗暴,打起来就没有平手一说,败了落得个残疾也无人会出言安慰。
其余不表,反正这家奇葩武馆就这样开业了。一时间人人都在讨论这家武馆,一家光地皮就价值千金的武馆,还是一家没有名字的武馆,之所以没有名字,老板说是因为没有想好,如此任性,让人惊叹。
这武馆也没有说要招徒弟,光说喜欢学武的可以去切磋。又一时没有人敢去当第一人尝试,于是武馆就这样人人热议却门可罗雀。许多人经过也稍稍避开一些,像是怕被误会是上门踢馆的一般。
而赵传新不在乎他的所为在他人嘴中是什么样子。自己随心随意之举而已,创造了多少个历史第一与他毫无关系。
实际上,这家武馆更像是他亲手营造的一间将自己困在回忆里的牢笼,他在这里所有的生活细节都充斥着思乡和怀念,这无疑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他自己。
时光荏苒,武馆渐渐从舆论风口里掉落下来,人们好似习惯了这么一个奇葩的存在,连打趣的兴趣都提不起一点。
直到某一晚,赵传新心情极其惆怅,坐在院中对月独饮,悲怒交加时分,他长身而起、挥掌作刀,立时削了院中大树做匾,并指如剑,一气呵成写就四个大字:问心何往!
煌煌剑气印染苍穹,许多习武界的老前辈登时惊动!他们都想知道是何高人在此试剑,为何事先一点风声没有。
不足一刻钟,十数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带着随从提礼到访,若是有见识的,当下可认出一半,都是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的各门派掌门,而另一半不认识的,则是早不出来走动的前辈中人,虽然名声不显,却是实实在在的隐世大佬。
陆陆续续来人造访,那一段的街面好似日夜倒转,好端端一个静夜倒像是闹市时分了。
后来的消息都被各家封锁,好问的只能从小道消息中揣摩个大概了。
据说后来院子中进进出出,只留了十二人有资格坐在席上品茶论道,其余人尽数被打发回府,却没有一人敢于造次闹事去争一个半个席位。
后来此事越传越离谱,什么赵姓大汉一人独挑三十武学宗师不落下风,什么一夜论道后半数老前辈拱手称师,尽是些一听就夸大其词的说法,但是玄就玄在没有一家出来辟谣,全部选择默认。
传闻就这样真真假假地越传越广,虽然多数不信其真实性,但姓赵的坐实了武学大宗师的名头是无人有异议的。武馆一时间再起声名,风头无两。
武馆的地位就这样巩固了,空前绝后的一朵奇葩在此盛开,声名也随着城市间行商之人的脚步远播四方。
那一张四字匾额挂在内堂,门外依旧是空空如也,坊间都叫此“剑仙阁”。
又过了半月,这一天赵传新出门采购了一批北方硬木,次日上午把门关了,半日过去一点声音没有。
店门关了换做别个店就是小事,无非是做不下去或者甚么理由转手歇业而已,但是赵传新的武馆已不是店面了,而是舆论高峰的超然之地,故而这个消息在大街小巷里以惊人速度传播着。
许多高墙深院里都走出形色匆匆的管家,他们上街采购重礼,个个保持了一定程度的默契,没有一句话往外人处透露。他们互相见面,好些个十数年前也是熟人,便相视一笑,敢问何处埋名?回答是我在某某大人处寻得饭碗,又或言承蒙某某爷不弃。
外人听得一头雾水,他们互相听了耳朵兹兹响,一字不落都记下了。他们口中某某大人、某某爷都是江湖上有头脸的人物,一些就是当晚在赵传新院中论道的大人物,剩下的则是与那些巨擘沾亲带故的。
风乍起于赵传新的屋檐下,悄然吹遍全城。
“爷爷,叫我来有何要事?”
“那位要收徒了,你赶紧准备准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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